劍橋大學研究者通過分析色情網站成癮者的腦部掃描圖得出結論,觀看成人內容可以影響人類腦灰質,可能導致“性趣大變”。

研究表明,性癮者與毒癮者的大腦“獎賞中心”會發生同樣的變化。

 

劍橋大學神經精神病學家瓦萊麗·伍恩博士近期提出,那些承認對色情成癮(並因此失去伴侶)的男性與吸毒成癮的“癮君子”們一樣,他們大腦的同一位—“獎賞中心”都發生了變化。腦部發生的這種變化能夠幫助我們釐清一些關於色情的悖論。

 

上世紀90年代中期,精神病學家注意到下列現象:成年男性的“性福生活”遭遇挫折後,可能對互聯網上的色情內容感到好奇。雖然他們對大多數色情網站不感興趣,但一旦受到吸引,便可能對色情內容產生渴望,並陷入難以自拔的境地。

所謂色情悖論,即對色情成癮的男性雖然渴望色情,但他們並不喜歡色情內容。這種渴望甚至可以強烈到當他們看見電腦,就感到性衝動的地步。據此類病人承認,他們認為現實生活中的伴侶缺乏吸引力,對正常的性生活提不起興趣。色情內容使他們從中獲取了新的“性趣”。

我們通常認為人們對色情成癮的問題僅僅是“數量問題”,即“要的太多”,應該“減少次數”。但實際上,對色情內容成癮帶來了“性質問題”:改變“性趣”。

 

直到不久以前,科學家們還認為大腦是固定不變的,大腦迴路在我們的幼年就基本發育完全。如今,我們已了解到,大腦的“神經可塑性”決定了大腦不但可以改變,而且可以通過改變自身結構來回應重複性的心理體驗。

推動大腦發生可塑性改變的主要動因來自大腦的“獎賞中心”。平時當我們達成目標時,“獎賞中心”就會被激活,分泌出化學物質多巴胺,使我們感到成功的興奮,並強化代表“成功”的神經元之間的聯繫。在人類經歷性興奮和新奇體驗時,也會分泌多巴胺,所以當色情內容中不斷出現的“新性伴侶”時,“獎賞中心”也不斷受到刺激。隨著這種印像不斷加深,當事人的性趣也會隨之發生改變。

 

許多色情內容能夠在我們未取得任何成功時,就直接促使多巴胺的分泌,對多巴胺獎賞系統造成損害。換言之,在觀看色情內容時,我們無需求愛便能收穫“性·行為”。腦部掃描證明了色情內容能夠使“獎賞中心”產生扭曲作用。

一旦“獎賞中心”發生扭曲,病人將難以抑​​制地尋求能夠刺激多巴胺分泌的活動或地點。正如毒品癮君子路過第一次吸毒的場所會感到興奮一樣,性癮者看到電腦便會產生衝動。他們明知負面後果也難以抑制渴望,這就是為什麼這些病人對色情內容既渴望又反感。更糟糕的是,受損的多巴胺分泌系統會導致病人對性興奮產生一定“免疫”效果,需要更多刺激才能滿足衝動、緩解渴望。這種“免疫力”驅使病人追求更大程度的刺激,導致他們的性·癖好逐漸極端化。

 

在人類的天性中,性慾或許是最具可塑性的,它似乎已經超脫出生殖這個原始的進化目標。儘管部分生物學者仍天真地認為人類的性審美是固化的,所有人都同樣受到健康、對稱、“適合生育”的異性的吸引,但事實很清楚:人類的性趣大不相同。

 

性審美隨著時代的改變而改變,用今天的目光來看,歐洲文藝復興時期魯本斯筆下描繪的女神無疑過於肥胖臃腫。性審美也因人而異:不同的人認知到的浪漫“類型”不同。這些類型往往固化成為某些刻板的形象:不羈型、藝術型、壞男孩型、高大沉默型、貞烈淑女型等等。通過研究個案中的個人經歷我們發現,這些類型與性慾可塑性有關:對“有婦之夫”存有幻想的女性,往往在幼年時便失去了父愛;受到“冰山美人”吸引的男性,往往有一個嚴苛疏遠的母親。每個人感受到的吸引各不相同。作為一個極端的例子,戀物癖直接挑戰生殖固化性慾理論,對於戀物癖者來說,一雙鞋的魅力甚至可能比鞋的主人還大。

 

青少年的大腦尤其具有可塑性。接觸到色情內容將給他們的性審美扭曲打下基礎。比班·基德龍的電影《​​在現實生活中》深刻反映了互聯網對青少年造成的影響。影片中一名15歲的少年以極大的誠實和勇氣,敘述了千千萬萬青春期男孩的真實生活。他展示了那些令他和朋友們感到興奮的色情圖像,並向鏡頭講述了色情如何重塑他們現實生活中的性行為。他坦承:“你想在(現實生活中的)女孩身上試試你從網上看來的東西……你想讓她和網上(的色情明星)一模一樣……我感謝那些建立(色情)網站的人弄出這些免費的東西,但從某種意義上這些東西也完全毀掉了(我對)愛情的感知。這讓我很痛苦,因為現在我和女孩建立正常的感情太難了。”(想結婚的男性朋友遠離色情吧)

 

這些男孩們的性審美和對浪漫的期待被撕裂開來。色情內容使他們期待現實生活中的女孩會扮演那些“下載”到他們腦海中的角色。這些男孩本想利用色情內容舒緩緊張情緒,為現實中的性行為“做功課”,最後卻成了色情的俘虜。(悲劇)

arrow
arrow
    全站熱搜

    戒為良藥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